第38章家暴
路遇白没掐死这个女人已经是最后的仁慈,盛怒的吼道:“余歌,能逼我一次次动手打女人,你真是有本事!”
“路遇白,你不是个律师吗?我可以告你,你这是家暴!”
余歌被打得崩溃,哭红着眼嘶吼道。
“告我?笑话。”
路遇白挤出一个嘲讽的微笑,眸子里多了几分精明,“余歌,你跟一个把法庭当做战场的男人谈告我?”
“我倒想问问你,你要拿什么来告我?!”
“你房间里还有监控,你打我的画面都录下来了!”
“你根本就不是我妻子,你确定够得成家暴?”
闻声,余歌瞪大了双眸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路遇白的薄唇勾出一份戏虐,“你是签了协议,可你见过结婚证吗?”
一句话,让余歌彻底白了脸。
“路遇白!你竟然骗我?!”
相比余歌的崩溃失态,路遇白则显得平静许多,勾勾唇道:“不存在骗,协议你签了的,但没领证就不算。”
余歌白着脸看着眼前男人,这一刻,她终于见识到了外人口中那个精明、一针见血,从不手软的金牌律师本来的样子。
此时此刻的路遇白,陌生得让她害怕。
“你疯了!你疯了!路遇白……你就是个疯子!你要疯自己去疯,我不陪你!”
余歌崩溃的哭喊着,抹着眼泪就要离开,刚到门口,男人意味深长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——
“余歌,踏出这扇门,后悔了你别哭着来求我。”
闻声,余歌回头惊恐的看他一眼。
她忽然开始想象起来,当初余笙是不是也是这般害怕绝望的。
“我要走!我要走!我不要变成第二个余笙,你不要跟你这个疯子在一起了!”
余歌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!
她必须要回余家!
……
余家。
余医院,这次出院之后,身体便是大不如前,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。
所以余歌哭哭啼啼回去的时候,除了林芳华,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搭理她。生怕说多了又惹老爷子生气。
而路遇白那边别说人来,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,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。
余歌郁闷的窝在家里,反正不管怎样,这次路遇白不先低头,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去了!
……
另一边,律所。
陆昊皱着眉到办公室的时候,路遇白正像以往一般敲着键盘。
“遇白,你今天让kelly准备的上庭资料是怎么回事?”
路遇白处变不惊的打完最后一个字,才抬头看向男人,气定神闲道:“一切都如你所见。”
如他所见,如他所见那就是路遇白要重新打官司!
“遇白,你以律所的名义向法院提出重申余歌故意伤人案,这点我没有任何意见。”
“那不就没问题了?”
陆昊嘴角微微一抽,“是!你的证据是很充分,我看了,就连你新的证据也很充分!充分得足以把余歌送进监狱里。”
把余歌送进监狱,是路遇白苦心孤诣准备了几个月的事情。
第39章重申
他向法院提出的申诉中,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的原被告律师是合法夫妻,而这一点违背了要求,但是当时原被告双方都隐瞒了这个事实,如今一方提出申诉,便可以要求重申。
并且,在路遇白准备的资料里,新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余歌是防卫过当。
这几个月,路遇白几乎动用了他从业以来所有的人脉和资源。
这个案子,他势在必得!
“如果不是为了把她送进监狱,我根本就不会跟她假结婚。”路遇白如是回答。
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日子,虽然两人零交流。但是路遇白仍旧获取了许多有利信息。
陆昊看着男人坚定不移的样子,摇了摇头放弃了劝他。
看来这一次,路遇白是真的不给余歌留活路了。
……
这天,余歌正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插花娱乐,邮递员便送来了一封信。
“余歌,给你的。”林芳华递到女人手里。
“给我的?”
余歌好奇的打开,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给她写信。
而当白纸上的黑字一个个跳入眼底时候,余歌手上的花束因为吃惊掉到了地上,她的脸瞬间变得惨败!
这是……
法院的传票!
余歌看见原告律师那处空白仍旧写着路遇白的名字,她愣怔一瞬,眼前不由得浮出那日离开时路遇白让她别后悔的绝情模样。
女人浑身一冷,后背发凉,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袭来,她的心脏漏掉一拍!
路遇白要重打她的官司……
她一定会死在他手里的!
余歌慌了怕了,再也憋不住,扔下手里的东西便急急忙忙出门去。
可是余歌赶到律所的时候,却连门都没有踏进去。
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,律所的人一见到是余歌,直接将她拦在了外面,“这位小姐,抱歉,律所今天不接案子。”
余歌打爆了路遇白的电话,不知发了多少条短信和邮件,仍旧都是石沉大海,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等待开庭的日子,余歌也自始至终没有联络到路遇白。她整个人憔悴了饿瘦了一圈,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。
直到开庭日的到来。
法庭外,余歌早早就到了。她站累了,便蹲在门口等。蹲得脚麻了,又站起来。
余歌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,直到几道衿贵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,逐渐清晰在她视野中。
男人的身影撞入眼底那一刹,余歌便控制不住了!
女人猛地站起来,因为蹲了太久,刚跑出去,脚下一崴便摇晃着朝旁边倒去。
陆昊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,余歌才没有狼狈的摔倒。
“遇白,我后悔了。我不该赌气,我不该烧余笙的日记本,对不起我向你道歉!你撤诉好不好?你现在撤诉行不行?”
余歌几乎声泪俱下,半点了那日在家中的傲气,卑微地苦苦哀求着男人。
路遇白不咸不淡的目光掠过他,淡漠道:“法官都快到了,怎么可能撤诉。”
说罢,便侧开她,迈步就要率先进去。
余歌在他离开之际伸手拉着男人,心一横,咬着牙直接跪在了男人面前!
第40章顿住
这一跪,让旁人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。
“遇白,你现在进去就是让我去死!不要,不要打这场官司了好不好?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遇白你放过我吧,我求求你放过我!”
路遇白被她缠住,脚下的步子只得顿住。
他听着女人的苦苦哀求,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握紧成拳。
当初在法庭外的台阶上,余笙也是哀求她,让她不要伤害她的孩子。
医院里,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卑微绝望的求他,救孩子!
一想到失去的两个孩子,路遇白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虚伪的女人。
“我说过你会后悔的,余歌,晚了!”
路遇白咬牙切齿的说罢,甩开女人的手便要离开。
余歌不死心,死缠烂打的追了上去,“遇白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男人倏地转身狠狠揪住了她衣领,眼底迸射的寒意让余歌又冷又怕!
“你亲手杀了我两个孩子,逼走了我老婆,破坏了我的婚姻,余歌,你还指望我放过你?!”
“我告诉你,你想都别想!”
“我一定会让你一生都得不到安宁!”
“……”
开庭,路遇白坐在原告律师的位置上,低头整理着接下来需要上呈的资料。
对方的辩护律师到了,高跟鞋发出轻微的响声,在路遇白旁边不远处的位置坐下。
这场官司,无论跟他较量的人,他都赢定了。
所以一开始,路遇白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反正不管是谁,都是他的手下败将。
可身边的人坐定之后,路遇白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。
他缓缓皱起眉头,忍不住侧头,抬眸去看。
这一眼,却让路遇白浑身一震!
盯着女人的脸,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了一般。
身边坐着的,不就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孔吗……
只是小半年不见,她似乎瘦了黑了,飘逸的大波浪剪成了干练简单的短发,可眉眼间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却仍旧没变。
笙儿,你终于回来了。
路遇白激动地红了眼眶,唇瓣动了动,正要开口,忽然瞥见女人面前的牌子。
上面写着:薛烟。
余笙正好偏头,一瞬间,四目相对。
她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毫不加掩的困惑和惊喜。
而路遇白在女人眼底看到的,却始终只有淡漠如水。
这种死水微澜的平静,比狠狠发泄可怕许多。
一习惯了理智的人,在经历过丧失理智之后还能重新保持理智,只能说明一点——
或许她心中还有爱,但对他的一切却早已没了期待。
真正的遗忘,并非不再想起,而是偶尔想起,心中却不再有波澜。
余笙的反应,让路遇白又崩溃又绝望。
世界上最无奈疼痛的事情,便是在意一个人时,她已经离自己远去。
而当好不容易发现快要忘记时,她又再度出现在你的生活里。
而这生活,却与她,再无关联。
……
“法官大人,我想申请晚点开庭!”
人群里,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忽然响起!
法官推着眼镜看了一眼,提出要求的正是战无败记的路遇白。
对方点点头,答应了下来。
而后,路遇白便在众目睽睽的之下,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,坚定无比的走到辩方律师位置上……
第41章苦涩
余笙始终没有抬头,她知道,只要她抬一下眼皮,就能看见路遇白。
看见那个她耗尽全部青春去深爱的男人。
看见那个一次次伤害她,让她失去自我的男人。
看见那个她彻底说过再见的男人。
“薛律师。”
路遇白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,一字一句,苦涩深情。
“还是应该叫你……笙儿?”
余笙顶住众人的震惊的目光被男人强行带到休庭室的时候,从始至终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相比她的平静淡然,昔日以冷静理智著称的路遇白则显得不太淡定。
“笙儿,为什么要改名字叫薛烟?这个名字不好听……烟火气太重,不如笙字那么符合你的气质。”
路遇白只字未提官司的事情,倒是出其不意的聊起了闲话家常。
“笙儿,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,原来你改名字了。可我看见你还是在原来的律所,所以你一直都在国内吗?”
“你不知道,我去伦敦找过你,也去温哥华找过你,我找遍了你喜欢的每一个地方,怎么找都找不到你……”
“看来笙儿你还是比较喜欢工作上与我交流,早知如此,这个案子我就该早点打,就不用等那么久了。”
余笙听着路遇白噼里啪啦一番不着边际的话,细眉不由得拧紧起来。
路遇白是疯了吗?
竟然会同她说这些东西。
他难道不清楚,他们之间早就断了个干干净净,他再也没有这般亲昵喊她“笙儿”的立场和资格了吗!
余笙的美眸浮现一丝不耐,径自打断男人道:“路遇白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“知道,我很清楚。这半年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醒过。”
她对上男人滚烫的目光,那眸底灼人的温度看得余笙连忙移开了眼光。
“路遇白,是你教我的,身为一个律师,不应当丢弃最基本的素养。靠情绪做判断,是大忌。而你现在算不算在犯忌呢?”
闻声,男人唇边勾出一道苦涩自嘲的笑,定定道:“笙儿,我犯你的时候还少了吗?”
无论是以前,此刻,还是将来。
只要余笙在身边,他宁愿犯一辈子的大忌。
余笙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路遇白话里的意思,原本的淡定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。
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张被路遇白尽数看尽眼底,男人唇角的笑意渐渐转深。
“路遇白,你冷静点。”
余笙深吸口气,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她抬眼温淡无波的睨着男人,露出职业性的招牌微笑,轻飘飘道:“如果你要继续这样胡言乱语也可以,那你索性直接认输吧。”
“以你目前这个状态,根本不可能赢我。”
路遇白不怒反笑,眸底的微光有些莹润,“笙儿这么自信?”
余笙完全猜不透路遇白的套路,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二人重逢的画面,无论是争锋相对还是蓦然无视,她都在脑海里一一勾勒过。
可路遇白偏是这般云淡风轻不怒不恼的模样,甚至对她可以说得上纵容!
这样的路遇白,余笙根本无法招架!
第42章氤氲
她攅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,“路遇白,我只是没想到,这个案子都判了半年了,你还不满意!怎么?你还想为了余歌让被告被判死才肯罢手吗!”
路遇白眼底浮出潮湿,氤氲如水。
从踏进这间房间到现在,他终于在余笙的脸上看到了喜怒哀乐。
恨也好,怨也罢。
他最担心的就是彻头彻尾变成她生命中的路人甲。
她还有会情绪波动,就说明心底仍旧是在意的。
“没错。”
路遇白忍住心里的激动,涨红眼眶笑道:“我就是为了余歌要让被告被判死。”
“路遇白……!”
“笙儿。”男人顿了顿,逼近了她,呼吸炙热:“这场官司,你可要好好打。”
余笙盯着男人涨红的脸,心头百感交集。
她明明该是生气愤怒,可那股交织在心底的莫名情愫,又是什么?
余笙说不清楚。
她深吸口气,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!
路遇白望着那道纤细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,眼角的泪,终于滚落而出。
开庭。
余笙如今的改名换姓,她以薛烟的身份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,率先发言。
陈诉完毕之后,余笙坐下,接下来便是原告律师的发言。
路遇白缓缓起身,将手中的证据呈递给了法官。
余笙心里没底,手心里捏出了汗。
如他所说,她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学生。
在工作上,她从来都不是路遇白的对手,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。
所以这场官司,如果路遇白铁了心要判死被告,证据得力的话,并非没有可能。
可令她真正震惊地呼吸一滞的,却是路遇白接下来的发言——
“法官大人,根据我刚才呈上来的证据。已经可以充分证明余歌的确是过失杀人。”
一句话,令旁听的众人发出唏嘘!
路遇白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余笙诧异的眼,继续补充道:“从社交app的聊天截图上,可以完全证明原被告曾经有过网上交友的经历,通俗一点讲,原被告曾经是炮友关系。”
“这样一来,就推翻了原告本来的供词。所以被告与她根本不存在什么强暴关系。”
由于震惊,余笙不由得睁大了眼眸,眼神复杂的看向路遇白。
似是感应到那道强烈的目光,男人不紧不慢的对上她的眼。
四目相对,无数情愫在传递。
路遇白从余笙眼中看到的,是困惑、诧异、难以置信。
而余笙看到的,除了这个男人昔日的杀伐果断,还有那眸底那一丝自嘲释然的笑。
这一记眼神,看得她愈发难以自控。
余笙倒抽口气,忙将目光移开,看向法官大人。
路遇白呈上去的证据如果如他所言,那他这就是铁了心要把余歌送进监狱。
眼前不由得浮现方才在休庭室的一幕幕。
余笙又想起了路遇白眸底那些隐晦翻涌的情愫,这一瞬,她好似全都懂了。
休庭的时候,林芳华激动得疯了。
“遇白,你不能这么绝情!你撤诉吧?这个官司我们不打了行不行?你这是把余歌往绝路上逼!”
第43章撞上
路遇白的脸色始终淡漠入水,“她犯了错,就要受到律法最公平的惩罚。”
“路遇白,你到底有没有心?我女儿那么喜欢你,到头来你狠心亲自毁了她的人生!你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!”
林芳华苦求不成,便恼羞成怒。
路遇白的耐力与定力向来极强,心中毫无波澜,甚至未曾看对方一眼,迈步便离开。
不远处,余笙定定的站在角落。她不是故意偷听,只是刚好撞上。
所以……路遇白是真的要把余歌送进监狱。
今天的官司,根本就不是为了余歌而打,而是为了被告而打!
他这是在弥补半年前的错误。
余笙倒抽口凉气,隐隐窜起的恻隐之心让她不由得捏紧了手指,手心都冒出汗水。
这一切,让她有些失控了。
……
路遇白在法庭上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神话。
这一次,也同不例外。
由于他提供的证据真实有力,法庭收回了原先对余歌的判决,改判了15年有期徒刑。
法庭外,余笙缓步走下台阶。今天发生的一切,她还未完全晃过神来。
路遇白一踏出法院便看到了那道纤瘦挺拔的背影。
她穿着最严肃的职业装,高跟鞋衬出女强人气场。
还是那般惊艳又倔强的模样,一如当年。
“笙儿。”
身后那道磁性低沉的嗓音仿若从吼间深处溢出,余笙脚步一顿,路遇白便从后而上。
“这产官司,你表现的很好。”
虽然最后是他赢了,但余笙在庭上的表现同样足够出色用力。
路遇白客观的评价着,他不肯放过女人脸上每一寸情绪变化。
余笙拧起了细眉,抬眸凉淡的盯着男人,“路遇白,你这次是赢了。但不代表以后都会赢我!”
说罢,她提步便要离开。
恰此时,身后一道尖锐刺耳的女音倏地响起!
“渣男贱女!你们不要脸!”
余歌狰狞着脸,毫无形象的朝二人冲了过来,哭红的眼底满是怨恨,“路遇白,你这个渣男!人渣!你跟余笙简直不要脸,联合起来欺负我,你们怎么不去死!”
路遇白瞥她一眼,脸色黑了许多,“你这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哈哈!我咎由自取?!”
余歌大笑起来,那笑声诡异又透着凄凉。
她一双怨恨的眼宛如冷刃般朝余笙投射而去,咬牙切齿的吼:“余笙!我们争了二十多年,从小到大你都要赢我!这一次是不是又很得意?你说话啊!”
余笙置若罔闻,平静的目光不动声色掠过女人,转身便走。
路遇白立刻追了上去,长臂一伸便轻而易举扣住了她手腕。
“笙儿,你是不是想以后一直都和我作对?”
余笙垂眸盯着他的手,挣扎两下,闻言笑了:“路律师,我只是在做一个律师应该做的事情,希望你也能一样。”
路遇白眸色转深,从容不迫道:“笙儿,否则你不会把律所开在我律所对面,主营的业务也和我的差不多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不是以后我接手的案子,我是原告你就是被告,我是被告你就是原告?”
余笙烟视媚行的看着他,牵出一道荒唐笑容,“路律师,这个城市就这么大,刚好我擅长的领域跟你的工作对冲了,巧合而已,真的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第44章动作
她微微一顿,风情妩媚的拨弄了颊侧碎发,“我真的没有那么闲。”
在路遇白面前,余笙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男人眼底的笑意渐渐更深。
“笙儿,你不知道自己紧张的时候,就会有撩头发这个动作吗?”
闻言,余笙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。
“有病。”
红唇牵动,余笙冷淡的丢下一句话,提步便走。
这一次,路遇白没有追上去,只是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开口:“你知道吗?开庭前我完全可以让你离开,因为你不应该和我对立。”
余笙停住步伐,转头冷笑看他,“路遇白,你哪里来的自信?真以为让我离开我就必须离开?!”
“不是看不起你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缓步上前,挺拔高大的身躯停在她面前。
余笙一仰头,就撞见了路遇白眼底的深情宠溺。
“因为,你是我妻子。夫妻双方是不可以作为原被告律师一同出席的。”
不咸不淡的一句话,却让余笙脸色变了调。
“路遇白,你是不是穿越了?我们早就离婚了。”
“离婚……”
男人摇着头苦涩一笑,转眼又恢复了胸有成竹的温和,只道:“笙儿,你一口一个离婚。但你见过我们的离婚证吗?”
心,蓦地漏掉一拍!
余笙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,她后背冒了汗,瞳孔乍然一缩。
“路遇白,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
他们离婚是不争的事实,当初的离婚协议,她是亲眼看见路遇白签字的!
“笙儿。”
路遇白垂眸睐着她的慌张无措,心情大好。长臂一伸,便揽住了女人的细腰。
余笙一愣,整个人已经撞入了滚烫的胸膛。
耳畔一时间只剩下男人有力的心跳,余笙来不及反应,便听到路遇白微哑深情的嗓音在头顶缓缓响起——
“我们是签了协议,但从未领过离婚证。笙儿,从法律上来讲,这场离婚是无效的。”
“所以,路太太能不能跟我回家了?”
签了协议,却离婚无效!
路遇白的话跳入余笙的耳膜,由于震惊,她微张大唇瓣。
诧异不已的脸上,哪还有先前的处变不惊!
她和路遇白……仍旧是合法夫妻。
突如其来的事实宛如一道惊雷毫无预兆的劈在了余笙天灵盖上。
大脑被击得粉碎,整个人处于一片空白!
努力维持的理智、冷静,淡定一瞬之间尽数被慌乱无措替代,余笙胸口的起伏加剧,额上冒出细汗。
怎么可能……
怎么可能!
余笙忽然狠狠挣扎起来,大力推开路遇白,一个字都没说转身便跑,只留下一道美丽慌张的背影。
路遇白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,唇畔的笑意渐渐深了。
……
余笙回到律所之后,仍旧沉浸在路遇白刚才给她的重磅炸弹中。
她跌坐在椅子上,摇了摇头,又立刻站起来倒了一杯水,“咕噜咕噜”大口喝完,后背的汗水还是不停的冒出。
自从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,余笙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和路遇白毫无关联了。
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说服自己去接受,去忘记,是放下。
可当她终于有勇气以崭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那个人的生活里,仅仅一天而已,他又再度轻而易举的将她筑起的铜墙铁壁击散一地。
她好像真的从未赢过路遇白。
赌上了一切不说,还输得一败涂地。
第45章恩怨
下午的时候,余震和父母便到了律所。
医院回来,身体便大不如前。坐在余笙的办公室里,老泪纵横的哀求:“阿笙,你别这么绝情。你帮帮余歌吧……”
“爷爷,法院已经判了。”事到如今,她只能尽可能让家人接受这个事实。
余震从椅子上摇晃的站起来,眉间沟壑沉淀着岁月,“阿笙,余歌是我没教好,都是我的错!都是爷爷的错……但她还那么年轻,不应该把青春都浪费在监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!”
看着老人伤情的请求,余笙头疼的摁着眉心,无奈掀唇:“爷爷,既然今天爸爸妈妈也在,我就实话给你说吧。”
“我是恨余歌,恨透了她!她妈妈害死我奶奶,余歌从懂事起就跟我争,什么都要和我抢!甚至抢我最爱的男人,狠心害死我两个孩子!我真的恨不得她去死!”
余笙的眼眶红了,氤氲如水:“但是,这都只是我的个人恩怨。”
“余歌的案子,是刑事案!无论是我还是路遇白,作为一个合格的律师,都必须依事实去辩,这是一个律师的责任和基本素养。”
“她既然做错了事,就应该承担责任。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谁是轻松的。”
余笙看着老人眼中的绝望,放柔了语调,“爷爷,你明白了吗?没有谁可以就她,余歌只能自己救自己。”
在监狱里好好表现,等时间长了,或许还有减刑提前出狱的机会。
余震眼底只剩下最后一丝希望,他握住余笙的手恳求:“阿笙,这次的案子是路遇白打的,他一定有办法的,那个人一定有办法的!你就当是为了爷爷,你去求路遇白手下留情行不行?”
“爷爷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
余笙轻轻回握老人的手,“如果放在以前我和路遇白还是夫妻的时候,也许还能说上话。但是您忘了吗?是余歌介入破坏了我的婚姻!爷爷,我真的无能为力!”
林芳华不放心赶到的时候,恰好便听到了余笙这番话。
她径自冲过去,再没了以往的傲慢轻蔑,哭得抽泣不止给余笙跪下。
“余笙,我求求你了,我求求你!你救救余歌吧,你那么有能力,一定是有办法的。你要报仇就抓我去监狱吧,我替余歌去坐!我恳求你,放过我女儿!”
说罢,便要朝余笙磕头。她眼明手快的拦住,态度依旧坚决无二,“你就是把我这地砖跪破了,我也没有办法。
“我说过了,唯一的出路,就是余歌自救。”
……
翌日,余笙的律所要面试一批前来应聘的毕业生。
她坐在两位HR的中间,从早上便开始,到中午的时候,所剩的人终于为数不多。
休息之际,助理忽然有些慌张的敲门进来,“薛律师,有……有人应聘了。”
“不是还没到下午开始的时间吗?”
“这个人说……说他有特权。”助理结结巴巴。
闻言,余笙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,细眉蹙了起来。
她倒要看看,来者何人。
而当在会议室见到对方的一刹那,余笙却想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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