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瓜园偷瓜小小说

发布时间:2023-3-8 11:24:00   点击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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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里堰村西瓜王胡甲申老汉承包了村里五亩瓜园,今年夏季喜获丰收,开园这天,他特意邀请了村里老少爷们免费来瓜园里品尝西瓜。

胡老汉喜笑颜开地从园里摘下来一个个溜光滚圆的西瓜,抱到众人面前,拿刀“咔嚓”切开一个,嘿!黑子红瓤;再杀开一个,嗬!红籽黄瓤。大伙争着品尝,“唏溜唏溜”吃个痛快,边吃边夸西瓜好,欢声笑语溢满田间。

正当大伙吃得热乎的时候,忽听“嘀铃铃”一阵车子铃响,有几个青年推着一辆三轮车嬉皮笑脸地闯进瓜田,为首一人冲到胡老汉面前一扬手嚷嚷道:“喂!老头,摘个瓜吃吃,解解渴!”

胡老汉抬眼一瞧,嗬!面前这位小伙留着长发蓄着小胡子,年龄不过二十郎当岁,上身穿件花布衫,下着一条健美裤,正是那类“前看难辨中外,后看不分男女”的时髦货色。后跟两人一个肥得像猪,一个瘦得似猴。

胡老汉看着恶心,暗叫一声:不好,怕猴子偏来姓孙的!但想着开园图个吉庆,谁来吃瓜都行嘛!就满脸挂笑连声应着:“好好!欢迎欢迎!”

胡老汉先抱出一个黑绿花纹的大瓜,拍拍听听放到“花布衫”跟前说:“这是品种瓜‘汴京一号’,管包甜熟,来,尝尝!”

“咔察”切开,黑籽红瓤沙楞楞的,看着叫人流口水。“花布衫”抢过一块咬了一嘴,“呸!呸!”吐了几口说:“瓜生,不熟!”手一扬将瓜撂到了地下。

“肥猪”“瘦猴”各咬一口也嚷嚷着“不熟!瓜生!”

将瓜扔得老远。胡老汉看着又气又心疼:这哪是吃瓜?明明是找事嘛!但他为了免生闲气,强装笑脸说:“瓜不好,重挑!”

胡老汉跳进地里左捡右挑又摘下来个翠绿滚圆的瓜来,抱到仁人面前说:“‘郑州三号’品种瓜,吃着像拌蜜,顶呱呱的!”“嘎”地切开,皮脆新鲜瓜汁多。仨人抢着各咬一口又嚷着:“瓜酸!不甜”

“啪啪”扔个满地。胡老汉火了,暗骂一声:妈的作孽,净是来捣乱…也罢,是鬼我也当神敬,无非见灯添油遇神磕头嘛!于是强压怒火又说了声:“瓜不甜,重挑!”

这第三次胡老汉捡来捡去终于抱出一个黑皮闪光的大瓜来,拍着瓜皮大声说:“这是个美国品种叫洪钟子,包好!包好!”“花布衫”他仨一听是美国品种不吃就觉得甜,切开每人抢过一块啃一口,喜得叫起来:“嗯嗯!美极美极!”

“OK!怪甜怪甜!”三人狼吞虎咽,不一会儿就将那个西瓜吃得一干二净。

“花布衫”带着满嘴瓜水伸出拇指对胡老汉说:“这种‘美国洪钟好,老头!再来一个!”

老汉又抱一个,三人三下五除二又吃了个光。吃了又要,老汉又去抱。不到一顿饭功夫他仁连吃带扔竟解决了五个“美国洪钟”。乡亲们看着气愤,老汉肚里心疼。

吃罢西瓜,“花布衫”抹下嘴巴,打着饱隔走到胡老汉面前说:“老头,你这美国洪钟’吃着挺够意思,送给几个叫我带回去吃,也好给你扬名…”

胡老汉一听顿时火了,不等他说完就顶呛说:“在这儿撑破肚皮任你吃,可想将瓜拿走那没说的,论斤掏钱吧!”

“哼哼!掏钱”“花布衫”冷笑一声说,“你没打听打听,哥们儿吃瓜几时掏过钱?拿你瓜吃是瞧得起你,别不识抬举!”

说着向“肥猪”“瘦猴”递了个眼色,“肥猪”“瘦猴”一拥而上将地下十几个西瓜全搬到了三轮车上。“花布衫”推车就走,将手一扬:“拜拜!”

胡老汉大怒,喝叫着:“大胆!快把西瓜放下!”

狼狗“凯利”见主人发火,“汪汪”叫着猛扑上前;村里的几个小伙蜂拥而上,也朝“花布衫”他们示威:“怎么没王法啦?光天化日敢抢西瓜?”

“快把西瓜放下,不然就叫你尝尝拳头的厉害!”大伙上去七手八脚将西瓜又一一抱回原处。

“花布衫”极其狼狈地一边推着空车子溜走,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着:“好啊!你个老不死的不给面子,今晚你小心着,不给瓜吃我就偷!”

胡老汉望着三人溜去的身影嘿嘿冷笑着说:“兔儿来吧!老子等着!”

胡老汉并不惧怕有人偷瓜,自开园之日起,他就本着“夜夜防贼”的方针准备了两件武器:狼狗“凯利”和一根木棍。“凯利”警觉性很高,一有风吹草动就像箭一样猛扑过去;再不然木棍一打,也准能把兔儿们吓跑。

晚上胡老汉躺在瓜棚里没有合眼,侧耳倾听瓜园里的动静。约摸深夜时分,忽然远处传来“哗啦哗啦”一阵瓜秧响动,他猛地坐起唤声:“凯利!”那狗“鸣”地一声窜出瓜棚,“汪汪”狂叫着朝远处奔去。

“凯利”每次遇贼总是狂吠不止,这次它出去以后,叫着叫着声音却戛然而止,与此同时瓜秧的响声却越来越大。胡老汉心中暗惊:是“凯利”吃了有毒的肉食?不会,它从不吃外人的东西;是遭贼毒手?也未听见叫声和呻吟。奇怪?胡老汉翻身起床踮起那根木棍就朝瓜秧响动处摸去。

原来今夜来偷瓜的正是“花布衫”和“肥猪”“瘦猴”。白天,“花布衫”见狼狗“凯利”凶猛剽悍,夜晚他就专门领了自家一只正在发情的母狗来对付。

“凯利”凶猛地冲来时,他迅速放出母狗,母狗见了“凯利”忙迎过去讨好地摇尾垂情,“凯利”立刻停止了吠叫。“花布衫”三人趁机就将田里的西瓜一个一个摘掉,抱进车里。

胡老汉飞速赶来,手电筒一照,顿时全明白了。目睹眼前西瓜被抢的情景,一股怒火直冲脑门,他吼叫着:“强盗!快放下西瓜!”对方毫不理睬,依然搬瓜装瓜。老汉火了:“老子跟你拼了!”

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。胡老汉更恼火了,抡动木棍狠力向“花布衫”打去。“花布衫”眼疾手快,一把攥住木棍,用力一拉,举手朝老汉猛击一拳,又赐一脚,面露凶相说声:“去你的吧!”一下将老人打翻在瓜田里,然后狞笑两声,吹个呼哨,便和“肥猪”、“瘦猴”推着一辆三轮车西瓜扬长而去。

天明后胡老汉发现自己的半亩西瓜瓜秧被薅掉,西瓜被抢走,好端端的瓜园被槽蹋得一塌糊涂,自己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块红一块,他又气又根,老泪纵横地哭喊着:“天啊!我的西瓜呀!”一下气昏过去。

这时老伴来地里送饭,忙将老汉唤醒搀起,问明情由后也气得直咬牙:“这不是没天理了?告他去!”

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,胡老汉捶胸顿足地发暂:“对我到村上去告状,治不住他兔儿,我就不姓胡。”

当天上午胡老汉赶到村委会,凑巧在村委会门口碰到一位邻村相识的农民老万在当门卫。那老万问他:“老哥你来找谁?”

老汉答:“村长,”

“找村长干啥?”

“告状。”

“告谁呀?”

“偷瓜打人的凶手。”胡老汉诉说了事情的缘由。

老万一听也气得横眉立目:“妈的!真是无法无天了!”

满是同情地又安慰老汉,“这是犯了抢劫、偷盗、殴打专业户的罪行,起码得拘留查办。这事儿包在我身上,走!我领你去找村长。”

老万领着胡老汉来到村长办公室门口,见门锁着,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写:“近日到各家各户调查解决专业户有关问题。金政”

老万说:“村长不在,老哥,改日再说吧。”

胡老汉点点头,转身就要离去,正在这时,忽然院内远处一个穿花布衫的青年在眼前一闪,啊?是他!

定睛细瞅,那健美裤、长发小胡,那鼻子那眼,不是他是谁?于是脱口惊叫:“不错,就是他!”

老万问:“谁?”

“就是昨夜那个偷瓜贼,快抓住他!”

胡老汉一边说一边就要冲上前去。那“花布衫”见他俩指指划划地在议论自己,毫不在意,只瞥了他们一眼,便像没事儿人似的进了附近办公室的一间屋子。

胡老汉正要跟进屋里抓住“花布衫”论理,老万狠狠拉了他一把:“老哥,我说你就算——了——吧!”

“怎么?”胡老汉见老万像热油条泡进滚汤里——塌了架,眨眼功夫判若两人,诧异地问:“瓜贼就在眼前,为啥算了?”

老万眨了眨狡黠的眼睛,一字一板音沉字重地说:“他是村长的外甥小金,在乡司法办工作。你告他不是告到村长头上了!”

胡老汉一听心里凉了半截,倒霉,这回算碰到钉子上了,但又咽不下这口气:“村长外甥就该偷瓜打人?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我几个月的血汗就这么白白糟踢了?不行!为逮一个虱不惜烧件袄,拼上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到乡上告他去!”

“老兄!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老万苦笑了一下,耐心地开导说,“有句俗话:饿死不要饭,屈死不告官。谁也不会恁傻,为这事处治自已外甥,弄不好还会落个自己搬砖砸自己,再说小金在司法办工作,管着打官司的事,你告到他头上能有好果子吃?何况现在打官司要付诉讼费、保全费、聘请律师费、写讼词费、花下来你五亩瓜钱也不够,你想这官司能会打赢?哪个庙里没冤屈鬼呀?这回吃个亏算了吧!”

胡老汉听老万说完这一席话,愣了半响,长叹一声:“唉!算我倒霉,好,我听你的,不告了!”就起身告辞,离开村委会向回走去。

走到街上,胡老汉觉得闷气,便拐到一家烟酒店里要了二两白干,喝得热汗直流,头晕脑胀。出来看到一街两行上市出售的堆堆鲜瓜,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:兔儿要不捣乱,今儿上集几百元不是又清清爽爽入我腰包了?

也真叫冤家路窄,刚过十字路口,无意间他突然发现在一个瓜棚下有个瓜贩正在给“花布衫”数钱。“花布衫”的身后站着“肥猪”、“瘦猴”,旁边停放着一辆空三轮车,无疑他们将偷来的西瓜刚刚卖给了那个瓜贩。

胡老汉凭借二两白干的力量早将老万的嘱附抛到了脑后,上前一把抓住“花布衫”:“你这偷瓜贼!快还我西瓜!”

转脸指着身边那堆“美国洪钟”品种瓜对瓜贩说:“他这是偷我的西瓜,你不能给他钱……”

“花布衫”大惊失色,连声喊着“这是我的西瓜!这是我的…西瓜!”

一边挣脱胡老汉纠缠,一边从瓜贩手中抢过来钱:“捉贼捉赃嘛!这瓜是贴贴儿了?挂号了?咋证明是你的?别他妈血口喷人!”说着用力从老汉手中挣脱。

胡老汉气愤地指着他:“你不光偷了我的瓜,还行凶打人,毁我瓜田,我知道,你有仗势,你不就是村长的外甥吗?走!找你舅舅说理去!”

伸手又要去拉“花布衫”。“花布衫”闪身躲过:“不错,我是村长的外甥,你能把我怎么着?”

领着“肥猪”“瘦猴”一溜烟跑远了,快到街口转过身来哈哈大笑,“老头!有本事你去告吧!”

胡老汉又气又伤心,撕心裂肺地哭叫着:“村长养的龟外甥偷瓜打人还有理,村长也不管教管教,这算啥世道,啥天理!”一时招引了许多人聚在瓜棚下围观。

老人想着告状告不赢,不告气难咽,与其窝囊活着,不如干脆死去,想到这儿他心一横,拿着瓜贩桌上的刀子就要朝自己胸口刺去,却被身后一人紧紧地攥住了手脖,说声:“老哥,你可不能轻生!”胡老头扭头一看,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汉子。”

这汉子紫红脸膛,光头,穿了一件褪了色的蓝涤卡中山装,看去和蔼可亲,胡老汉眼泪巴巴对他说:“老弟你拦我干啥?叫我死了倒省了这份心,”

“老哥可不能轻易死去,”光头汉子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瓜刀还给瓜贩,说,“你看天晌午了,走,到饭馆里咱俩吃着说着。”拉着胡老汉进了附近一家餐馆。

光头汉子叫了四菜一汤,一瓶卧龙玉液款待老汉:“听说村长的外甥作孽?”

他将胸脯拍得当鸣响,“老哥,有啥委屈,包在我身上。只要你诉说明白,我给你申冤出气。”

胡老汉见他其貌不扬,暗想,吹啥呢!但又觉着人家是一片好意,盛情难却,便将肚子里窝憋的火气发泄了一通。光头听得仔细,特意问:“那家伙什么长相?”

老汉遂说了“花布衫”的相貌特征。

“果然是那小子!”光头猛拍桌子咬牙骂了一声。老汉惊问:“老弟你也受过他的祸害?”

光头点了点头,沉吟半天:“如此祸害百姓,你怎不告他去?”

“咳!屈死不告官,他舅舅是村长,谁能告赢?”

“子不教,父之过,干脆先告村长好了!”“咦咦!你说得轻巧,吃根灯草!那不是老虎头上蹭痒吗?”

光头一听哈哈大笑:“我的差事是包打专告村长的官司,一打准赢。”

“你是…”

“我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,你就叫我光头律师吧!”

胡老汉猛然醒悟:“我咋没想到请他们来帮忙呢?”

连忙说,“老弟…律师!拜托你帮忙替我打官司,花多少我出,破上二亩瓜钱!”光头律师说:“我可以做你的委托代理人,至于费用嘛,不叫你花一文钱,这是我的怪脾气,走,到现场看看!”

光头律师随胡老汉来到瓜园详细作了勘查,一一作了记录,然后二人来到瓜棚,由胡老汉口述,光头律师执笔写了讼词。

讼词写好,胡老汉笑着说:“老弟!写这状纸需多少钱呀?别客气。”

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破布,打开破布取出50元钱,递给光头律师:“我知道打官司要花钱,这钱你先收下,用作疏通关节的费用吧!”

谁知光头律师不但分文不要,反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元钱,交给胡老汉:“你西瓜被偷,身子又被打伤,这钱给你作为赔偿损失和医疗费吧!”

老汉执意不要:“不行不行!咋能叫你出钱?”

“你不收下这钱这官司我就不管了,”

光头律师让得实在,“你先收下,以后官司赢了再还我嘛。”老汉这才勉强收下。

光头律师将写好的讼词交给胡老汉:“你将它交到司法办,立即就会有人来办理,管包官司会打赢。”

胡老汉说:“以后我到哪里找你?”

光头律师回答:“我是个走方律师,行踪不定,等两天我到瓜园来找你吧!”说罢起身告辞。

第二天一早,胡老汉拿了讼词来到司法办,交给一个值班同志。值班同志看了讼词,说声:“请稍等!”

进屋去了。不一会儿,随着门帘掀动,一个青年从屋内出来走到老汉面前,恭恭敬敬地叫了声“大伯!”

胡老汉抬头一看:“啊?是他!”

谁?“花布衫”。

老汉一下子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跟儿。

“花布衫”手拿讼词,态度和蔼地说:“大伯,你起诉的事儿很严重,我们一定迅速查办。”

“别说了,你这…偷瓜贼!”

胡老汉愤然起身,“我不信你自已能查办你自己?”

“花布衫”感到莫名其妙:“这从哪儿说起呀?我怎么会偷瓜呢?”

胡老汉问:“你是不是村长的外甥?”

“花布衫”回答:“是呀。”

“你是不是姓金?”

“是呀。”

“这状纸是叫交给你的?”

“是呀!是叫交给我办的呀!”

胡老汉又问:“那光头律师你认识?”

对方笑着头点得像鸡叨米:“认识认识…”

“这就对了!”胡老汉正颜厉色地说,“说你偷瓜一点儿也没冤枉你!”

你当面是人背后是鬼,今天装啥假正经?昨儿将瓜卖给小贩,今儿可不承认了…哼!看来我是瞎了眼,光头律师和你们司、村长合穿一条连裆裤,千方百计捉弄我,这状…我不告了!”

说着,一把从“花布衫”手里夺过来讼词,“刷刷”撕得粉碎,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元钱“啪”地摔到当面桌上,赌气地说:“请你转交光头律师,他这元钱买不着我的心,我不要他的臭钱!”说罢转身就走。

“花布衫”叫着:“大伯!大伯!”老汉头也不回,气嘟嘟地离开了。

胡老汉回到家里见着老伴儿,将接连告状碰壁的事儿唉声叹气地诉说一遍,老伴儿眨巴眨巴眼晴:“官向官,民向民,关老爷向着蒲州人,他村长有权有势庇护外甥,在乡里打不赢官司你说咱就没法儿了?咱为啥不到城里找女儿去县政府告他,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?”

胡老汉想了想,下了决心:“中,我这就去,告不倒他村长,我不姓胡!”

老汉临出门时候,老伴又叫着他小声嘀咕:“女儿以前不是说已找好对象了么?告诉她,叫她抽空领着对象上门来,叫咱看看。”

当天胡老汉搭车来到城里见着女儿胡琳琳。琳琳在县马戏团当驯兽员,今年22岁,长得聪明美丽。老人一见琳琳就声泪俱下:“妮儿!瓜被偷了,爹也被打了。”

琳琳吃了一惊:“怎么回事?”

胡老汉遂诉说了事情的经过。

琳琳说:“爹,你不是有狗吗?咋不放狗吓他们?”

老汉沮丧地叹了一口气:“咳!他们领条母狗。”

“大狗不行了,我给你好东西。”

胡琳琳转身进屋,从柜子里取出一支枪交给父亲,说:“这是一支新式手枪,夜里遇着偷瓜贼你就开枪警告,又教了教使用方法。

老汉吃惊问:“这是从哪儿弄来的?”

女儿神秘一美:“您甭管了,只要能对付瓜贼就行。”

胡老汉掂过手枪笑道:“这回可不怕村长的外甥行凶作恶了,他再偷瓜我就开枪!”

胡琳琳惊问:“什么?村长的外甥?”

胡老汉回答:“是啊!这次偷瓜行凶的歹人就是他,咱在家里告不赢,你妈就叫我到县上来了…”

“他是个什么长相?”

“穿件花布衫、健美裤,留个长发、小胡子…”

胡琳琳听罢,不由一正,忽听外面有人喊:“给动物开饭了!”

女儿笑着对父亲说:“爹,你先坐,等会儿我就来,”

老汉凑近女儿身边小声问:“妮呵,你找好的那个对象啥时间叫我们看看呀?”

琳琳羞红着脸说:“等我回家,一定领着他去看望您二老。”

胡老汉喜得手枪如获至宝,他性急加上心里高兴,不等女儿回来,便独个儿来到县信访办。信访办一位同志接待他后,觉得问题不小,直接和乡里挂通了电话,然后高兴地对胡老汉说:“胡甲申同志,你反映的问题,你们乡领导和司法办都十分重视,正派人深入基层调查处理,叫你赶快回去配合早日解决问题。”

胡老汉半信半疑,也来不及向女儿告辞,当即乘车兴冲冲又返回乡里。

胡老汉回到乡里时,天已过午,他在饭馆随便吃碗面便朝自家的瓜园奔去。离开大路刚刚踏上小路,忽然从路边玉米棵中窜出一人,大叫一声:“站住!”

抬头一看,真活见鬼了!又是那个“花布衫”!同时听到身后“呵呵”传来笑声,扭头看去竟是“肥猪”、“瘦猴”。

老汉一见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,但这回心里有了谱,便沉住气说:“你们又想干什么?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”

“花布衫”狞笑着将手一伸说:,“老头!再借给几个钱花花吧。”

胡老汉将身一挺: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!”

“嘿嘿!那就今晚再‘借’给一点儿瓜吧。”

“怎么?你又想偷瓜?”

“不要紧,你有看家狗“恭候’,我能不去吗?”

“好吧!欢迎欢迎!”老汉摸了摸腰里手枪,虚与周旋地说: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今夜我在瓜园等着各位光临,不过有言在先,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

“花布衫”仰着脸将手一扬:“那好!你有多大能耐都使出来。”

胡老汉风风火火赶回牵肠挂肚的瓜园,进了瓜棚,真叫巧了,光头律师竟然不请自到。

胡老汉开口就埋怨光头律师只会吹牛:“你骗我,你和村长外甥打个通通鼓,叫俺这官司咋个打法儿?”

光头律师笑着说:“我是真心诚意要为你申冤出气,但我是律师,办案必须要经过司法办呀。我叫把状子送给村长的外甥是考验考验他会不会徇私枉法!”

胡者汉说:“我看你这个律师是害怕,才不敢隔过他这个门槛的…”

“笑话,”

光头律师哈哈大笑,“我早给你说过,我这个人是专管告村长官司的,这回是看他能不能大义灭亲。我不是埋怨你,你何必到县上告状呢?杀鸡勿须用牛刀,这官司我包了、你别急,我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啊!”

说着,又掏出那元钱要给老汉,老汉执意不要:“损失应当叫村长来赔偿,怎好叫你出了力气又赔银钱啊!再说,‘花布衫今夜又要来抢,我若收下,他还敢将这元钱抢走呢!”

光头律师惊问“啥?今晚他又要来作孽…你在什么地方碰到他的?”

“邻村小路玉米地旁。”

“好!事不宜迟,我现在就去当面教训教训这小子。”光头律师说罢,立即起身朝着邻村小路方向急步走去。

光头律师刚走,老伴儿颤颤巍巍来到瓜棚喜笑颜开地对他说:“老头子,妮儿领着她的对象来了,快回去相女婿吧!你从县里前脚走,闺女后脚就跟回来了,领了女婿来看咱俩。人家是第一次到家来,你可要好好地款待呀!”说罢自己留在瓜棚里看瓜,催促老汉回去。

胡老汉快步离了瓜园回到村里,跨进自家院门便见自己女儿琳琳迎了上来。

老汉问:“来了?”

老汉踏进屋里一瞅,不由大惊,啊!那个“花布衫”端坐在堂屋桌前正在吸烟喝茶。

“花布衫”一见胡老汉忙起身文质彬彬地打招呼:“大伯”

老汉强压火气问:“原来是你呀!你…你来干什么?”

“花布衫”说:“我来看望大伯大娘,顺便再帮你打官司,弄清西瓜被抢的事。”

琳琳打断他的话:“他在乡司法办工作,叫小金。”

“这我知道,”

老汉接腔道,“舅舅是金村长,对吗?”

“花布衫”连连点头:“对!对!”

“你…你不配做我女婿,你也别来看我。”

胡老汉突然变颜失色,大吼大叫,“你是…偷瓜贼!你给我出去!”

女儿慌了,忙解释说:“爹!他不是偷瓜贼…”

花布衫满脸通红:“大伯!我真是乡司法办派来审理西瓜被抢事件的,您误会了,”

“哈哈!你别贼喊捉贼了,你就是偷瓜那小子,扒了皮我也认得你。”

胡老汉按捺不住满腔怒火:“刚才你还威胁我今夜要到瓜园偷瓜,现在厚着脸皮又要做我的女婿,假惺惺又说要审理偷瓜事件,你自已审你自己好了,我老头能是好哄骗的?”

“花布衫”听了先是一征,后又耐着性子说:“大伯!你弄错了,我。”

“你是偷瓜贼!不是我女婿!你给我滚!快滚!”

“花布衫”无奈,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。

“爹!看你…”琳琳气得将脚一跺,含泪转身大喊:“小金!小金!”追了出去。

当天夜晚,空旷的田野静寂无声,天空漆黑一片。胡老汉躺在瓜糊里,大睁两眼难以入眠。可到了夜半时分,仍未发现异常情况,老汉有些疲倦,朦隙胧胧就要入睡。

谁知刚合上眼,瓜园里传来容宰窸窸之声,惊得“凯利”狂叫一阵老汉翻身起床冲出棚外,拿着手电,连喊数声:“谁?谁?”半天未见反应,在园内转了一圈也未发现任何动静。他想:兔儿也许虚张声势今夜不来了?便又返回瓜棚和衣而卧,不知不觉睡去。

约摸后半夜时分,死一般静寂的瓜园先是“忽啦忽啦”一阵响动,伴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,“凯利”“汪汪”大叫起来,接着有人可着嗓门大声喊叫:“有偷瓜贼了!抓住他!”

“站住!看你往哪儿跑!…”

旋即“扑扑通通”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胡老汉在睡梦中被减叫惊醒,说声:“兔儿果然来了!”

握了手枪领了“凯利”飞身跃出瓜棚,厉声喝叫:“谁偷瓜?贼在哪儿?"

随即照亮手电“刷”地射出一道白光,只见有几个人早已跑出瓜园,“花布衫”紧随其后也想逃之夭夭。他的身旁瓜秧狼籍,两辆三轮车上堆放着西瓜。

胡老汉一见眼都气得冒火,发狠地骂道:“兔儿休跑,这回该叫你知道马玉爷是三只眼了!”

抬手扣动扳机,只听“啪”一声响,“花布衫”“哎的”惨叫一声,中弹倒地,躺在了瓜秧里,胡老汉几步跑到“花布老”跟前,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:“我叫你来偷瓜!自作自受!”

此时奄奄一息的“花布衫”却吃力地拾起头断断续续跑说:“大…伯!我是来保…保护瓜园的呀!你、你怎么能向自己人开…开枪啊!”说罢便昏过去。

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发问:“是谁开枪?”

“金平!平儿!”

话音刷落,随着一阵急骤的脚步声,有几个人又返回瓜园。老汉定晴一看,原来是光头律师和乡派出所的两个民警。

“是平儿中弹了?”

光头律师二话不说,走到“花布衫”面前,连声叫着:“金平!平儿!你醒醒!”

民警老王冲着胡老汉斥责道:“你看瓜园,正当防卫也不能开枪射击啊!这好,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!”

说着,又转脸大声对光头律师说:“村长!医院抢放,性命要紧啊!”

胡老汉一听光头律师就是村长本人,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。

村长说,“缉拿罪犯要紧,可不能叫他们跑了。”

老王说:“已经派民警跟踪追捕,你放心,很快就会将他们缉拿归案。”

胡老汉疑惑地指着金平,问民警老王:“他真的不是偷瓜作贼的小偷吗?”

“不是,”

老王说,“我们今晚到瓜园里来,一是为帮你看瓜、二是来缉拿罪犯,”

“那谁是罪犯呢”

“…喏,罪犯押过来了。”

胡老汉随着老王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在晨晨曦薄雾中,另一个“花布衫”和“肥猪”、“瘦猴”戴着手铐垂头丧气地向这边走来,他们的身边是两个持枪的民警,胡老汉万分惊诧,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。

老王对他说:这个穿花布衫的叫金凌,和金平是孪生弟兄,他和‘肥猪、‘瘦猴是一个赌博盗窃集团的主犯。他们赌输了就偷,偷了东西变卖成钱再赌,偷你的西瓜仅是流窜作案的一宗,金村长大义灭亲,亲自到瓜园协同我们来缉拿罪犯。”

金村长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金凌他们:“把他们押解到派出所去!”两位民警押解着金凌他们去了。

此时天色大亮,胡老汉老伴儿和女儿琳琳闻讯赶到瓜园。一见金平躺在地上昏死过去,琳琳泣不成声,老伴哭着埋怨老汉:“你个老不死的,咋没长眼?”

老王也责怪老汉:“正当防卫是对的,但致死人命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”

老汉两眼一黑,如梦初醒:“天哪!我该怎么办。”

金村长抑止着万分悲痛,诚恳地对老汉说:“我这两个外甥对你是一恩一仇,对我是一好一坏。金平积极为你护瓜办案,维护专业户的利益;金凌偷瓜打人,触犯刑律,使你蒙受损失,身心受到极大危害,我做为舅舅教子不严,也负直接责任…这元你收下,作赔偿损失。”说着拿出那元钱颤颤抖抖地交给老汉。

胡老汉感慨万端,眼泪夺眶而出:“村长,这钱我不能要,我错怪了你。你外甥生死不知,我也有罪,请你依法处治吧。”

说罢“扑通”趴在金平身上哭诉道:“金平!好孩子!我对不起你呀!”

这时胡老汉老伴和民警老王大声催促:“村长,莫再拖延了,医院抢救吧!”

“不用了!舅舅!”刚才还悲痛欲绝的琳琳却突然破涕为笑,手里举着胡老汉扔下的手枪,对金村长说:“我给俺爹的手枪是驯兽麻醉枪,金平中弹是被麻醉休克。不用担心,一会儿他就会清醒过来。”

话声刚落,金平慢慢睁开了眼睛。此时红日喷薄而出,霞光四射,众人万分惊喜。金平看看周围,又望着胡老汉亲切地叫道:“爹,我这个女婿你认不认呀?”

胡老汉猛抱起金平,颤声说:“我认!我认!”

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到金平身上,悲喜交加地又叫了一声:“我的好女婿…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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