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随着量子纠缠理论的突破,似乎可以解释,精神如何能影响物质世界。
尤其在一些惨烈的凶案现场,死者生前遭受了极大痛苦,或许那股异常强烈的精神波动,就能改变物理磁场,随后在某种特定条件下被触发,重现案发时的场景。
民国时期,京剧因其雅俗共赏,名家辈出,一时风头无两,而曾独领风骚三百年的昆曲,却因其文雅繁难变得日渐式微。
当时的上海滩,有个不入流的昆曲班子,班主姓梁,即便有心坚守,面对这滔滔大势,也只能徒呼奈何。
幸而在苏州一带,尚有不少昆曲的票友,尤其是苏南自古富足,里面多是些地主老财,因此梁班主也常去乡下走穴,赖以维持剧班生计。
某日,他们受邀去到七浦塘的邱家庄,给邱老爷子贺寿献艺。到了地头,天色已经擦黑。邱家大少爷热情招待一番后,就领着他们去安顿下来。
穿过几道拱门,又走过一个花园,就到了一处偌大的房间。只见左右靠墙都摆好了整齐的铺盖,住下梁家班十几号人绰绰有余。
中间摆放着两三张桌子,上面还贴心地准备了些茶水糕点,房间四壁都点着手臂粗的蜡烛,照得屋里透亮。
邱家大少爷客气道:“本来是堆放些杂物家什,不过已经让下人提前打扫干净了。今晚就委屈各位,将就着歇上一晚。”
戏班子走南闯北,风餐露宿,如今天这般,大家已经甚为满意了,当下忙不迭地连声道谢。
邱家大少爷告辞后,大家把锣鼓道具摆放好,梁班主又跟他们交代了一下明日演出的事项,眼看离睡觉尚早,就三五一伙地围着桌子掷起了骰子,玩起了牌九。
梁班主看这大房间僻静,即便十几人闹哄哄地也吵不着旁人,当下也由得他们,自己找了个铺盖闭目眼神去了。
梁班主年纪大了,精神不济,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,等他醒来时,看了下怀表,都已经凌晨时分了,而那伙小年轻仍然玩得不亦乐乎,当即呵斥道:
“好了好了,明天还要上台演戏呢,早点睡了。”
本来还兴奋的那群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,梁班主有点纳闷,这帮臭小子今日怎么如此听话?当即起身看过去,只见戏班子的人都或坐或站,仰头看着上面。
梁班主好奇地走过去,道:“你们这群臭小子在看什么呢”,还未说完,似乎有滴液体滴到了头上,当下又道:“不就房子漏雨吗?有什么好看的,房子再漂亮,毕竟也有些年头了。”
突然有人轻声道:“今天又没下雨呀。”
又有人指了指掷骰子的碗道:“班主,这可不是雨水,好像是血……”
梁班主一愣,低头看去,果见碗里有一滴红色的液体,随即又是几滴滴下来,或滴在碗沿上,或滴在桌子上。
这下所有人都有点心里发毛,不敢吭声,只是仰头看着上面,只见那血滴越来越多,频率越来越快。
有人壮着胆子取了只巨烛往上一照,这下看清楚了,只见数人高的天花板上,竟然有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渍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,足足有一张圆桌大小,那血越滴越多,竟然仿佛下起了一阵血雨。
众人齐声怪叫,纷纷从桌子旁避开,顺手抹了一把头脸,黏糊糊得,还带着一股血腥味,这定然是鲜血无疑了!
随即,更为惊悚恐怖的事发生了:
只见上面的天花板似乎被鲜血浸泡地都变软了,突然哗啦一声,裂出一个大口子,从上面哐啷一声垂下一样重物来,在头顶不停地晃动。
仔细一看,赫然是两只女人的脚,似乎被人吊在屋顶上,不尽的血液啪嗒啪嗒地往下落。
这下谁也绷不住了,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,发出比方才更为恐惧的尖叫声,争先恐后地打开门逃出去。
这般大的动静,邱家人自然纷纷赶来询问发生何事,大家七嘴八舌地将方才的恐怖经历讲出了来。听得其他人也都脖子一缩,背脊发凉。
不过大家聚在大院子里,加起来已经有三四十人,又都明火执仗,当即一堆人穿过花园,冲进那大房间搜寻,却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举起火把照着天花板,也都完好无损,哪里有什么血迹?即便方才被血水淋得满头满脸,也不知何时俱都干干净净,一个个素面朝天。
奇哉怪哉,若是一个人还能说出现了幻觉,可一个戏班子,加起来十几号人,总不会都看花眼了吧?
邱家大少爷赶来道:“好了好了都散了吧,这是梁班主大晚上给大家加个戏码呢。”
不过梁班主一伙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在这里住下,当下化整为零都去跟邱家的下人挤一挤,就这么挨了一夜。
第二天,满院子仿佛活了过来。大摆宴席,宾客云集。而梁家班也登台献艺,只不过一个个魂不守舍,都不知道这一天戏是怎么囫囵过来的,反正都是一片喝彩之声。
当天结束时,已经朗月当空,梁班主一行人谢绝了盛情挽留,说什么也要连夜赶回上海。
邱家大少爷无奈,只得领着梁班主去房间结账。很快白花花的现大洋就被奉上,比原先说好的价钱还多了一倍!
这可不是笔小钱呀,若是梁班主一个人拿了,就是现在退休养老也够了,正在他惊愕之际,只听邱家大少爷笑眯眯地对他道:
“昨夜家宅不宁,惊扰了贵客。这些梁班主跟底下兄弟伙们分分,权当压压惊。另外这事不免耸人听闻,还请回去后也不要随意跟人说起。”
梁班主自然点头应是,万般感谢。
这次虽然赚了一大票,可回到上海后,那晚的情景,还不是会让老梁从噩梦中惊醒。
忽忽一年过去了,梁班主在后台突然遇见个人冲他打招呼。一番寒暄终于想起,原来此人正是邱家庄那邱老爷子的本家亲戚,说起来也就是邱家大少爷的堂弟。
他也是个昆曲发烧友,这次来上海出差,公事之余,就惦记着之前印象深刻的梁家班,特意寻来捧个场,叙叙旧。
梁班主当下热情地邀请人家,晚上去家里小酌一杯。席间两人聊起昆曲,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呀。
聊得入巷之际,两人也已喝得七荤八素了,梁班主醉眼朦胧恭维道:
“说起来,你那堂哥邱大少豪爽大方,你也是年轻有为,老邱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。”
没想到,那堂弟闻言冷哼一声,脸红脖子粗道:
“邱大少?哼哼,就他?也就人前人模狗样,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。”
闻言梁班主有点愣住了,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。看来这堂弟对那邱大少平日有诸多不满呀?只见他借着酒劲,话锋一转道:
“你道你们那晚,为何会碰见那种事?我思来想去,恐怕真是冤魂不散。”
这话一出,梁班主汗毛都惊得竖了起来,赶紧追问道:“这是为何?”
那堂弟就说出一番话来,只听他道:
原来那邱家庄的邱老爷子,世代殷富,乃七浦塘第一大户。就那十里八村,三家就有两家都是邱家的佃户帮佣。
邱家庄西头有户姓程的人家,新娶了个儿媳妇。儿媳妇去田头送饭的时候,被他堂哥,也就是邱家大少爷看上了。
后面就用讨债的名头,拉去家里做针线活。其用心自然昭然若揭,某晚,他就把人家骗进自己的起居室,来了个霸王硬上弓。
或者在过程中,人家抵死不从,这邱大少不爽之余,竟然把她拖上阁楼,将她捆绑吊起来,用鞭子狠狠抽打。不知道打了多久,那女人的惨叫声,不少下人都听见了,却没人敢去劝阻。
就这么折磨了大半夜,听说打得体无完肤,血肉模糊,当场就死了。那血都从阁楼地板上渗下来,把下面房间都淌了一地。
邱大少下来之后,就让人把阁楼封死,楼梯也拆了,后面自己也搬去另一个院子。
那程家人自然去找邱大少要人,结果在门口就被打了个半死。后面又去打官司告状,可县里府里,到处都是邱家的关系,一个小小佃农又如何能够告得动。
如此折腾了大半年,有天邻居发现,程家不知何时人去房空,程家老两口加上他儿子,剩下的一家三口就这么没见了,反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这件事就这么消停了。
如今算算都过去十几年了,庄子里没人敢问,官府也没人问。
你们住的那大房间,原本就是邱家大少爷的起居室。那房间之上,就是被拆了楼梯的阁楼。程家儿媳妇,就是被悬吊在里面被活活打死的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或许这个畜生一直就将她吊在那里,自己才搬了院子的,没想到被你们给撞上了!
必然是她死时极为凄惨痛苦,所以冤魂不散,惊魂所致,竟然显化在你们面前。
梁班主在一旁听得冷汗漱漱落下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。
如果你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,敬请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beijingzixunzx.com/wbsj/16318.html